我曾经很想守护的人,她曾是我手心开出的花。我一直陪伴了她二十年。
甚至可以这样说,我想许下诺言,一生一世。即使这样,她最后还是为了别人而凋零。
年华尽失,怨天尤人。老嫠眼中落下下的泪大概就是这样的凄苦。可是她不介意,既然这样,我也不会多加阻拦。
她爱上的人是一个被有所禁锢的已婚男人。她一直将爱埋藏心底,终于有一天重见天日。她说,要么就祝福我,要么就滚开。最后,我还是祝福她了,带着痛残忍地说出美好的词语。
祝福是用心来祈祷的,只是天不由人,祝福反而成了噩耗。她的存在被那个男人的妻子知道了,那个女人见到她便给了她一巴掌,“小jianren”便从那个女人的嘴里脱口而出。
她是小三,她奢求他分给她的一点爱情。只是即使是这样小小的要求,那个男人也在妻子出面后退居一线了。他知道她只是情人,而他需要的是家庭。
她哭了很久,认为他的妻子只是比自己早遇见她,才会和她在一起。她认为世界如此不公,硬生生地拆散了他和她。
她不知道,她迟的并不只是这一步,而是一世一生。
我不知道该怎样抚慰她,她只是一个为了追求爱情而受了伤的小孩。她现在只知道躲在角落里舔舐自己的伤口,这是她治愈自己伤口的唯一办法。
后来,她还是和那个男人经常见面,我不清楚为何没有断绝关系,可能是那个男人没有忘记她,也可能是她一直纠缠不休。
我劝说她放弃,你只是一道美味的点心,那个男人的妻子才是他的主食。他可以放弃你,可是他不可能放弃主食,何况他的妻子现在已经有了他的孩子。
她不依不饶,只是狠狠地关上了门,独自走了出去。
我知道,她清楚这一切,只是她只期盼时间多一点的温存。就这样一直拖下去,这样的未完待续最适合她的想法。
我曾今找过那个男人想和他好好谈谈。只是他只回了我一句,“是她自己不要脸的非赖在我身边的,我有什么办法”。我想我和他也没什么好谈的了。只是唯一遗憾的是她没有听到这一句话是这个男人对她的唯一评价。
她最近很喜欢微笑,摸着自己的平坦的小腹露出安宁的微笑。我不知道她怎么了。直到她变得喜欢吃酸的东西,经常呕吐,却吐不出来什么,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漫上了心头。
她欣喜地打电话告诉他自己有他的孩子了,可是电话那头却无声了。她不停地“喂喂”,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一个男人不可思议的声音,“你有了吗,你确定是我的吗?”
她愣住了,茫然地挂上了电话。
也许不应该告诉那个男人,自己的孩子对于他来说只是一种负担。
她想独自把孩子生下来,就算以后和那个男人不会有交集了,还有他的孩子可以陪在自己的身边。
消息还是传到了那个男人妻子的耳边,那个女人几乎是叫嚣着闯进了她的住处。见面礼依旧是一个巴掌。她说,小jianren,你勾引我老公就算了,还对他说怀了他的孩子,也不知道你这种人一共勾引了几个男人上床。你怎么这么确信你怀的是他的孩子呢?
她冷笑,继而看向自己小腹时露出了一种温柔的笑,因为我只爱他一个,我只会怀他的孩子。
那个女人又给了她一巴掌,随之把她推倒在地,狠狠地踢向了她的肚子。
血流了下来。她大笑,眼角却不住地流泪。被推向救护室的时候已经昏迷了过去,只是她的手一直搭在小腹上,嘴唇在上下颤动着,来来回回也只是讲了四个字——我的孩子。
几个星期后,从重庆红楼医院走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很焦躁了。却依旧傻傻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我想她是应该去看心理医生了。
我拨过她的手,强迫地告诉她,你的孩子没有了,他已经死了。也许,这是我最冲动的举动,也就是这句话,她永久地在所有人的世界里凋零了。
她不信。发疯似得捂住耳朵往外跑。却没有发现一辆大卡车向她驶来。她甚至没来的及反应过来,就被撞飞了。我飞奔过去,祈祷着她不要有事。
我叫苏嘉禾,她叫苏朵朵,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我曾陪伴了她二十年的时光,最后却也被我扼杀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我永远不会忘记她的离去,她曾是我手心开出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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