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7》获得了包括英国电影学院奖最佳影片、美国导演工会奖最佳导演、美国制片人工会最佳制片人的几个重要奖项的大奖。
最佳影片头号大热门的位子,看来坐得妥妥的。
战争的困兽里,没有赢家
《1917》的剧本源于导演萨姆·门德斯祖父的一战回忆。而这一段故事的事史实依据是:
德国人在法国北部战略撤退,退守至重兵把守的“兴登堡防线”从而带来的混乱,以及当时战场通讯无线电的缺失。
众所周知,1917年是第一次世界大战进行的第三年,在法国北部的战场上,导演萨姆·门德斯的祖父叙述了自己在战争中作为士兵的回忆。
在英德对抗的前线,战况的变化加上通讯被切断,英国下士斯科菲尔德(乔治·麦凯饰)和布莱克(迪恩·查尔斯·查普曼饰)接到了一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徒步9公里并穿越敌人的阵地,去通知另一支部队的首长:为了不白白陷入敌军的圈套而停止第二天的进攻。
这不仅关乎到英军的输赢,背后还有1600条活生生的英军性命。这其中就包括主人公的哥哥布莱克上尉。
两个大头兵、两杆枪、一些武器弹药和干粮、只有一天的时间和一个看似根本就是送死的任务;
唯一的优势在于布莱克擅长看地图,能以最快的路径、随机应变抵达指定地点。
后来任务完成了吗?可想而知。
但在这个没有什么跌宕甚至是前半部分让人看得有些简单无聊的情节下,是透过这两个人、一场战役的背后,带给人有关于战争和人性的反思。
这也是《1917》能从众多优秀影片中脱颖而出的原因。
撤退之后的德军战壕,一方面可以攫取到很多没来得及带走的食物,背后却是德军设置的重重机关。拿走了食物就别想从战壕里走出去。
没有被德国人的手雷机关伤到,而后却是死在了“农夫与蛇”的情境之下。
那位擅长看地图、着急见到兄长的布莱克在好心救下一名德国飞行员之后反被其一刀捅伤,变成了众多年轻尸骨中的一个数字。
最后当斯科菲尔德历经万险终于让传达了撤退的消息完成了任务,得到的却是由卷福饰演的上尉一句:
这也让观众跟随镜头里的斯科菲尔德变得一起怅然若失。仿佛那些拼了命也要守护和遵守的约定,只是残酷战场上的沧海一粟。
没有人关心你一路走来的伤痛、惊恐和疲惫,在这场早已丧失底线的较量中,上尉、少校、下士的级别并不能让任何人独善其身。
唯一能做的,只能从战争的困兽中突围、和它战斗到最后一口气。
而参与其中的人付出的代价,则不是输赢两字可以估量的。战争没有赢家。
片中饰演布莱克兄长的理查德·麦登
伪“一镜到底”:残酷中的诗意
从希区柯克《夺魂索》,到《俄罗斯方舟》《鸟人》,再到这部《1917》都采用了“一镜到底”的拍摄技巧。
“这是一次精心策划的赌博,我很高兴我这么做了,因为在一场基本上是关于瘫痪和停滞的战争中,你可以从前进中获得能量。”
导演门德斯这么评价这次由摄影大神罗杰·迪金斯借助高科技的创举。
毫无疑问,在简单的故事之外,《1917》则选择了用一镜到底的方式让观众得以有同主角们一同踏上旅程、同角色共呼吸的观感。
那些被英军戏称为“天堂巷”、“苏希霍尔街”(都是格拉斯哥街道的名字)的战壕;
那些半掩在烂泥之下的年轻尸骨、德军撤退之后的衰败、颓然的旷野以及一路走来士兵们时而戏谑、时而惊愕的眼神……
都仿佛跟你一同“路过”,让看得人也置身在这场惊心动魄的送信之旅。
而这次的“冒险漂流”也携带诗意,那是斯科菲尔德与废墟里带着女婴法国母亲的短暂邂逅;
那是在湍急的水流中
除了死尸还有不知从哪里零落到水面的花瓣
还有在林子里回荡着的家乡的歌谣。
我们也和最后靠在树下休息的斯科菲尔德一样,得到了一刻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