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第二个星期天”,我并非这样强调,而是夜晚走在街头,巨大的霓虹灯巨大的广告语太醒目,像巨大的空寂一样袭来。那些霓虹灯广告语不断提醒我,母亲节到了。
行走在这个喧闹而孤单的城市,突然怀念妈妈的温暖。记忆中,妈妈总是把自己爱吃的鸡肉夹给我,为我添衣,夜里起来为我盖被子,总是一头黑发夹着几根白发。这个春节回家,觉得妈妈一下子老了很多,竟说鸡肉咬不动了,身子单薄得像被风一吹就倒,常在夜里失眠——猛然发现,我的妈妈已经白发苍苍。
妈妈是个笨蛋,在电话里总是说家里很好自己很好,身体不好都不让我知道。她不知道我在其他亲友口中得知后会更担心她。虽说母亲节是儿女们给母亲放的一天假,但母亲自己,却从来没有放过假,如果说这是一份工作的话,没有人比她更敬业伟大。
我思量着,这个节日该送一份怎样的礼物给妈妈。妈妈不喜欢穿金戴银,几年前一场大病后身体一直也不好,去年更被查出了糖尿病。现在偶尔想吃点好吃的,却被医生叮嘱说注意饮食,连生日蛋糕都不敢吃。我细细地想着,像初恋的小男生买巧克力给女朋友。巧克力?巧克力如何?最美味的食物,可是一般的巧克力都不太健康,妈妈不能吃。
偶尔听一个从迪拜回来的同事那里得到一些当地产的巧克力,竟是用驼奶做,叫纳斯玛。因为口味很独特,觉得新奇,便在百度上搜相关的资料,发现这就是最适合妈妈吃的巧克力。纳斯玛巧克力用骆驼奶代替了牛奶,由于骆驼奶的维生素C和各种矿物质都比牛奶高,脂肪和乳糖成分却要低得多,还有几百倍于牛奶的胰岛素含量,可以说,是病人和老人家绝佳的健康食品,糖尿病病人和乳糖不耐症患者也可适量吃。
在淘宝上找一下,竟有纳斯玛巧克力销售,就给妈妈网购了一些,选了最快的邮递。由于这种巧克力的稀缺性,有点小贵,但为了妈妈,这点钱又算得了什么。
我拨通她的电话,故作轻松谈工作,谈我的女朋友小玲,谈我在这座城市的生活状况……末了,我说:“你的身体不好,我给你买了点健康食物,希望你母亲节快乐。”
“傻孩子,看着你成长,知道你过得好,就是我莫大的快乐。”妈妈很轻松地说着。
可是我却不能故作轻松了,一瞬间,所有的坚强都卸下……
如果电波可以传递爱意,它该是多么强烈和绵长。
如果巧克力可以承载爱意,那来多几公斤也无妨吧。
我突然想起小时候玩的把戏,拿着十块钱屁颠屁颠地跑到妈妈面前,伸手说:“来一斤母爱。”母爱是厚重的,年少时想要逃离这份觉得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的厚重,现在却又真真切切觉得它的宝贵。
我想像着千里之外打开巧克力的妈妈,泪水已不觉模糊了我的双眼。妈妈呀,请你慢慢品尝,这是我对你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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